2004年8月9日,星期一(GSM+8 北京时间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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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税官仕途失利硫酸泼对手
湖州国税局局长助理涉嫌雇凶伤人被刑拘
本报记者 朱兰英

  38岁的杜荀珍原是湖州市国税局局长助理,如今被绍兴警方刑事拘留了。被抓之前,人们没有想到,是她制造了绍兴县国税局骇人听闻的“硫酸毁容案”。
    7月27日晚上,绍兴县国税局局长助理朱迎晖被人用硫酸毁容。9天以后,绍兴警方侦破了此案。杜荀珍正是这起案件的主角。而让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有着如此深仇大恨的,是一场职务之争。

  局长助理在宿舍门口被毁容
    7月27日晚10时30分左右,两声凄惨的“救命”声打破了绍兴市望花小区的宁静。呼救声从东区5幢二楼传出,一名女人痛苦地瘫倒在一楼至二楼的转角平台上,身子扭成一团。
    这幢楼是绍兴市国税局的宿舍,倒地女子正是该局34岁的局长助理朱迎晖。据她事后回忆,一名赤着上身的男子一直尾随着她上楼,走到一楼到二楼的平台上时,这名男子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。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,一股液体迎面浇来。
    朱迎晖当晚被送到绍兴第二医院紧急救治。在烧伤科重症监护病房,人们惋惜地看到,秀丽的女国税干部被硫酸严重烧伤,脸部、下巴、脖颈、胳膊上布满伤痕。
    如果没有出事,朱迎晖是非常令人羡慕的。在她出事前一天,绍兴县国税局贴出了“任前公示”:朱迎晖,女,1971年3月出生,硕士研究生。现任省国家税务局主任科员(下派挂职任绍兴市国家税务局局长助理),拟任省国家税务局人事处副处长。
    知情者告诉记者,朱迎晖是临海人,家在杭州。她非常能干,完全靠自己的能力从小小的科员走上了今天的位置。
  疑点出现在任职公示上
    在绍兴邻居眼里,朱迎晖是一个善良、和气、知书达理的人。一位邻居说,在楼道里见了面,朱迎晖总会很和气地道声“你好”。
    “没有情感的纠葛,没有债务的纠纷,从不与人结怨……我们似乎找不到别人伤害她的理由。”绍兴市越城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夏横告诉记者。
    在朱迎晖被人伤害以后,人们议论纷纷,国税干部们猜测着种种可能的版本。在他们当中,另一个同样非常能干的女人尽管照常上班,却难以掩饰内心的惶恐。她就是杜荀珍,38岁,浙江东阳人,1995年从部队转业进入省税务系统,与朱迎晖在同一个处室上班。2002年3月,她与朱迎晖同时下派挂职,任湖州市国税局局长助理。
    “我们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,渐渐地把疑点集中在杜荀珍的身上。”夏大队长告诉记者,在竞争省国税局人事处副处长一职上,朱迎晖是杜荀珍惟一的竞争对手。朱获得了最后的胜利。7月26日被任职公示,27日就受害,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必然的联系呢?
  姐妹共谋雇来“东北虎”
    黑龙江农民王世林的出现,让杜的疑点越来越大。案发后的第二天,绍兴警方在对可疑人员进行排查时,在一家旅馆的住宿登记册上发现了一名叫“王世林”的黑龙江塔河县瓦拉干镇农民。随着调查的深入,警方发现“王世林”与杜荀珍的妹妹杜海珍关系密切。7月17日,“王世林”曾叫一名叫“商力”的人离开瓦拉干镇,并从哈尔滨赶到浙江。“商力”在20日开始先后入住绍兴市区的两家小旅社。
    所有的证据慢慢形成了一条链:商力是王世林从东北雇佣过来的直接作案者,而案件的主谋正是国税女干部杜荀珍。
    8月3日早晨,在去湖州市国税局上班的路上,杜荀珍被绍兴警方抓获。同一天,王世林、商力、杜海珍分别在南京、瓦拉干镇以及东阳被捉拿归案。
  竞职失败后的失衡心态
    杜荀珍是一个非常争强好胜的人,今年已经38岁的她把这次竞聘省国税局人事处副处长的位置,看成自己升迁的最后一次机会,志在必得,“如果不把握住,我就不会再有机会了。”
    经过首轮笔试后,她和朱迎晖一起进入面试阶段。面试在7月12日举行。10日,杜为取得好成绩,就和妹妹商量,让妹妹的“东北大哥”王世林想想办法在考场里做点手脚,但没有成功。
    7月12日面试结束后,杜尝到了失败的滋味——她表现不是很好,面试成绩排在了朱的后面。她认为,这是朱在捣鬼,在领导面前说自己的坏话,写举报信打她的“小报告”。她非常恨朱迎晖,“我得不到,你也别想得到”的心态渐渐填满了她的心房。
    7月16日,杜荀珍和妹妹以及王世林一起在杭州商量,想出了种种报复朱迎晖的办法:包括对朱施以抢劫的假象将其脚骨打折、泼硫酸毁容、拍录像曝光其隐私等等。王世林一口答应由他负责实施这些计划。
    他们最后选择了硫酸毁容。27日晚,王世林、商力来到望江小区,在问到朱迎晖的住处后,王在下面望风,商则在朱的楼梯口等候。晚上10点40分左右,商力得手。
    记者试图采访被关在看守所的杜荀珍,但遭到了杜的拒绝。夏横大队长告诉记者,杜落网后情绪一直低落,她一开始固执地认为竞聘的失利就是朱迎晖的原因,但现在已经渐渐明白,自己的业务能力的确在朱迎晖之下,而面试的表现也不是很好,她处在了深深的懊悔当中。她说,嫉恨蒙蔽了她的良知,害了朱迎晖,害了自己,害了妹妹……”